在历史与现实生活中,围绕着性伦理建立的社会道德关系有着不同的文化表现。从艺术视角中的性伦理可以看出,由男性话语创造了生殖错置文本建立了女性身体的政治模式、不公正的模式和压迫模式。所谓的生殖错置的文本,是指男性话语利用物理现象的生殖特征,建立一种与自身不同的文化身体结构的视觉文本。与男性话语不同的是,由女性话语创造的身体错置文本,建立了女性身体的反抗模式,而这种反抗模式形成的身体错置文本,为女性话语利用自己的身体建立一种不确定的文化身体结构的视觉文本。无论是男性话语创造了生殖错置文本,还是女性话语创造的身体错置文本,在艺术视觉的性伦理中,建立的政治模式、不公正的模式、压迫模式和反抗模式,均可纳入一种社会的道德关系,使性成为女性生存方式的一种悖论。
一、女性身体的政治模式
如果说政治和权力之间可以互相言说,那么由男性权力创造的生殖错置的文本,就是一种带有强权色彩的政治模式。以古希腊神话中的爱神阿佛洛狄特(维纳斯)为例,她是天神乌拉诺斯被斩断的阳具流淌到大海中的精液变成的。那么有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即阿佛洛狄特是“男人”。但是,可以变化的是阿佛洛狄特的性伦理。即给她一个社会约定俗成的文化品质:美丽、端庄;给她一个被男权社会认定的女性气质:性感、温柔。同样,智慧女神雅典娜是古希腊神话中的众神之父的宙斯,吞下一个生殖女神梅蒂斯的身体,便从自己的头颅中诞生的智慧女神雅典娜。除了赋予雅典娜女性慈悲而柔美的目光之外,同时给她了一身战士的盔甲,她是战斗中英勇精神的象征,并作为了古希腊城邦的政治道德的象征。即使是《圣经》中的夏娃, 由亚当身上的一个肋条变成了的女人夏娃,同样也是一个男人。如亚里士多德所说的是“有缺陷的男性”。显然,从智慧女神雅典娜,爱神阿佛洛狄特和夏娃, 她们都是男性身体生产出来的女性文化的符号,同时也成为了一个“男人”文化的代言人。
女性身体的政治学模式是建立在男性权力话语基础上的一种魔咒。在这种魔咒中,女性可以多变的,是神也可以是人。即使在中国,历史传说中的女神身体,吞了一个鸟蛋或者踩一下巨人得脚印,便能完成由男性制造的“圣人皆无父,感天而生”的神话.由此可见,无论是智慧女神雅典娜、爱神阿佛洛狄特、《圣经》中的夏娃还是中国神性的女性,都是男性生产的女性身体政治模式的样板,作为中西方文化启蒙时期的艺术想象,她是男性文化的产物,而不属于女性文化的范畴。在男权社会中男性是万物的主宰,生产并制造芸芸众生的世界,它不仅成为了一种强权政治话语统治的模式,而且成为了的强权政治话语实践的模式。并且共同构成了女性主体地位丧失的古典历史的政治话语的模式。
二、女性身体的不公正模式和压迫模式
如果说文艺复兴是以一种自由的享乐主义精神代替以往的神权和禁欲主义,倡导人性的复苏,那么文艺复兴的艺术中女性的身体的肉感与性感,再度成为男性权力话语下的欲望的对象。即使是中西的现当代艺术中,作为欲望对象的女性身体的生产,同样存在着一种不公正模式和压迫模式。
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家提香的作品《抹大拉的玛利亚》,取材于《圣经》故事中的妓女形象,虽然被耶稣拯救之后成为了一名圣女,但是在体香笔下的抹大拉的玛利亚近乎赤裸,大胆放荡的女性身体挑战宗教的禁欲主义。巴洛克时代的艺术家鲁本斯作品《三女神》,其笔下的女性,层层层叠叠的赘肉隐藏着男性窥视的淫欲。洛可可宫廷艺术家布歇的作品《黑发宫女》,把感官刺激的女性身体的臀部作为画面的主体,使女性成为男性窥视的对象。在奥地利现代派艺术家席勒的作品《衣着深蓝躺着的裸女》中,唯一敞开着是女性的生殖器的会阴部。粉红色的会阴部充满着浓厚的色情意味。席勒的作品以一种超写实的手法,把一个处在中心位子的女性的性角色所凸显裸露出来的女性生殖器,描绘的直截了当,似乎是等待嫖客的妓女。消费女性的身体的不公正模式与压迫模式,在当代的中国艺术中也十分流行.中国男艺术家创作的雕塑作品《幸福生活》,把女性与动物融为一体的塑造,指代为物欲膨胀的消费主义的拜金女.其作品中的“猪小姐”,有着血红的嘴唇,袒露的胸脯,时尚的坤包,特别是有一对猪手猪脚,时时在提醒着这是一个已经女人化了的猪身体。作为动物的猪身份,在中国的文化遭遇也是比较奇特,它既是财富的象征,又是被鄙视的动物。一个女人可以在这两着之间穿行。并构成了男权话语下的视奸论的话语方式。#p#分页标题#e#
从女性身体的政治模式与不公正模式、压迫模式中可以看出,女性身体作为男艺术家生产的欲望对象,她是一种政治模式和不公正模式、压迫模式的产物。我们也可以把这种政治模式、不公正模式和压迫模式的生产者,称为视奸论的制造者。在中外美术史中,视奸论的制造者似乎是一条铁的定律,他们共同制造了中外美术的色情史。男性艺术家们色情艺术生产的直接与直率,一语道破了艺术家与艺术欲望对象的女性身体的关系。这种最简洁的艺术生产仪式,是由视奸论的制造者一手缔造的美术史建构机制的基础。即男性权力话语的的主动性,与赤裸的女性的被动性,形成了压迫与被压迫的关系。没有人怀疑这就是美术史的微观建制到宏观建制的核心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