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是一种特殊物质,任何物质的存在都有“场”伴生。在中国古代,道家认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1万物当然都有“场”,“场”是物质存在的一种基本形式。
人类社会无处不存在“场”。社会发展出的物质系统,如社会时空、意识形态、生活状态都是时间上的连续与间断的存在、运动。就存在差别、对立和斗争的各阶级、各地区、各个国家之间来说,时空是间断的;就相互联系交往、相互作用促进的整体运动网络体系来说,它们就是连续的。就相互对立、相互斗争的各不同社会形态来说,时空是间断的;就历史的继承性、各社会形态相互联系、相互作用形成统一的社会矛盾运动网络来说又是连续的。一切连续时空都包含着间断性,一切间断时空都包含连续性;一切连续时空都可以转化为间断的,一切间断时空都可转化为连续的。连续与间断的存在、运动是在场的发生。中国当代艺术兴起之初就同时面临着表层语言形态与内在精神体验的双重转变。这当中的关系同样是间断与连续的。
“在场性” (Anwesenheit)是德语哲学中的一个重要概念,已逐渐为整个西方当代哲学所接受。康德认为“在场性”应该解释为“物自体2”;黑格尔认为“在场”指“绝对理念3”;在尼采思想中,指“权利意志4”;而在海德格尔哲学中,解释为“在”、“存在”。“在场”(Anwesen)即显现的存在,或存在意义的显现5。更具体地说,“在场”就是直接呈现在面前的事物,就是“面向事物本身”,就是经验的直接性、无遮蔽性和敞开性。而“澄明”是通往“在场性”的唯一可能之途,只有“澄明”才能使“在场性”本身的“在场”成为可能。怎样才能达到“无遮蔽状态”呢?只有通过去蔽、揭示和展现。因此,我们所强调的“在场”和“当代性”追求就是“去蔽”,就是在主动接触和冲突中,通过无遮蔽的敞开,而达到自由的表达。
其实,当代艺术并不是一个孤立的现象,它作为当代人的一种精神创造,是对当代社会关系、人的生存状态、意识形态的关注和集中体现。当代艺术抑或当代文化,从根本上是对这样一些具有鲜活的生命内容以及社会物质的精神关照。此次展览我们邀请了中国当代艺术界一些颇具代表性的艺术家,诸如尹朝阳、黄勇、陈彧君、马轲、王顷、薛峰等等,他们的创作都是立足于当代中国的社会现实,同时,又创造性地融汇东、西方传统的视觉资源,展现新时期中国艺术家内心精神体验的转化历程。这无疑充分的再现了今天中国的文化变化、动向与冲突的复杂性,展示了中国当代艺术的核心追求。
“在场”特指当代艺术中的本体语言形态与内在精神体验的“在场呈现”。“在场呈现”视“在场”为显现的存在,或存在意义的显现。直指事物本身强调的是经验的直接性、无遮蔽性和敞开性。蕴涵了一个从动词转向名词、连接艺术语言学和艺术社会学的象征;同时,也演绎具有“国际性”与“当代性”叠合的当代文化主题内涵。当代艺术本体语言形态与内在精神体验是“在场”的唯一介入路径,介入就是“去蔽”、“揭示”与“展现”。“在场呈现”的介入包括:对艺术家主体的介入,对当下社会现实的介入,对人类个体生存处境的介入。它是以个人精神体验的变化为核心,只有通过介入,才能去除那些自称正统本源的、抄袭模仿的简单语言形式、片面意识形态、他者意见左右对艺术家心灵的遮蔽、对人类个体生存处境的遮蔽、对当下现实的“真实”与“真相”的遮蔽,从而使当代艺术直接进入事物内部,与世界的本源经验接近,并通过本真艺术语言呈现出来。在此意义上可以确认:“在场”就是去蔽,就是敞亮,就是本真;“在场”的当代艺术就是无遮蔽的艺术,就是敞亮的艺术,就是本真的艺术。#p#分页标题#e#
我们希望“在场”当代艺术展的展出作品与展览的整体空间,艺术家个体的表述与共同的主题之间互补辉映的艺术结构,打造全新的当代艺术语境。同时我们还希望观众们能够通过参观展览,认识中国当代艺术的核心价值,并由此获得了解和欣赏当代艺术的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