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世彪 北方1 亚麻布油画 100× 200cm 2008年
最近,经朋友介绍,认识了油画家刘世彪,并到他的画室观看了一批最近两年创作的新作品,颇为感慨惊讶。从我一开始接触画家的那刻起,他就给我留下了一个非常好的印象——画家单纯率真、有思想、有个性,而且最为难得的是他的那种纯粹。进一步欣赏他的油画作品,更是感到他绘画作品里展示出来的那种独到的艺术语言与特立独行的对油画艺术的特有的把握。听说他于5月23日至31日在北京今日美术馆举办展览,把近年来的创作展示给观众,这无疑是一件大好事,更是画家近年来一次非常重要的学术活动。
刘世彪的绘画是碰撞的艺术,他通过自己的绘画实践、通过艺术作品风格本身去实现了他的碰撞理念:一、在中西艺术之间碰撞。这一点表现在他绘画作品本身所具有的西方的油画色彩语言与东方的审美题材,如《龙袍》、《烽火台》作品等;二、在古今艺术之间碰撞。这在他的绘画作品中表现出了他对古代传统文化中的元素符号(如有些作品中的中国龙的图像)与作为一个当代艺术家对人生哲学的深度思考,如《惊蛰》、《图腾》、《龙皮》系列作品;三、在理想与现实中碰撞。从他的绘画作品中可以看出,画家是一个典型的理想主义者,而他的作品却表现了一个现实人对现实社会的人文关怀,如《寂》作品系列与《一条大河》等作品。我从刘世彪的绘画作品中看到了画家独特的、高浮雕式的表现技巧,看到了他是如何借鉴西方的色彩语言表述他作为一个东方人的审美关照,看到了作为一个油画家的他是如何像哲学家一样的去思考现实、思考艺术。
今天的绘画艺术,其表达手段大大增多,并相互交错,艺术家们开放并更新了各种手段,去创造形式、观察世界,去诠释作品及其规则,并揭示甚至预见事物在时间和空间之中可能产生的效果甚至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跟人与物建立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交融性。因此,艺术不再具有权威性的准则,却是不断增加了艺术家对世界的把握,真正回应了万物的复杂性。
刘世彪的油画作品就是多样的、朦胧的,不断变化着的,它有很大的侵占性,超越于一般意义上的美丑之上。他的油画作品不像一般写实油画家那样去表现、去塑造所谓的物象与绘画中的形象,也不像表现主义的油画家那样去用色彩单纯地去表现形式美与抽象美等等线条或者什么东西,而是他所表现创造的画面不管是近是远,你都能从中感受到人生的与社会的、古代的与当代的、观念的与现实的各种内在的关联。这种内涵的多样性与他画面效果的视觉影响使得再没有人可以无动于衷。也许有人为之喝彩,有人因之愤慨,甚至不知掀起了多少回动刀动枪的大辩论,但是,无论是越来越多的悖论,还是越来越强烈的矛盾性,他都以自身的丰富性打碎了传统美学范畴间的界限,让观者深思与反省。
从刘世彪的油画作品中可以看出,既有的语言状态,是在探究事物内部的必然联系以及所赋予的意义。她是以一种抽象的、象征的、浪漫的、现实的、似乎又是表现主义的语言风格,反映了画家对艺术、对人生,对社会、对人类生存环境等多层次与深层次的意象思考。他绘画的共同特性在于,对处在变化中的相对的持续性、内在性、直接性、延伸性的坚持不懈的反对或者肯定。
依赖于此,刘世彪绘画的两个立足点变得清晰起来:现实的存在关联和意象的色彩绘画。画中的世界是画家用心灵来体现的意象,并把画面里散发出来的内在之光与生命气息融为一体。在他的画里使人更好地呼吸精神的能量,能感受到他的作品会产生着一种“升腾”的想象力。他绘画的形式是被简化了的形式,色彩显示出来一种原色与灰色形成的强烈对比效果,醉心于和谐的“色彩之诗”表现出了画家特有的对自然的浪漫情怀,同时获得了比较明快鲜活的色彩对比,画面极赋予感染力,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而且极具张力,这与他勇于挑战传统技法的艺术思想与价值观念有关。#p#分页标题#e#
刘世彪的油画还具备最大的一个特点,那就是绘画作品的肌理性强,可以说他把绘画上的肌理效果放大与表达到了极致。以前,肌理在绘画上只是一个辅助的内容,是协调画面的辅助手段,一般不把它作为重点来刻画,永远处在次要位置。而在刘世彪的油画作品中,却恰恰与众不同,在这里肌理效果被突出,被强化,肌理的内涵意义被隆重升华。
一个优秀的艺术家会把最好的绘画技术用来为最好的艺术思想与观念服务。同时,好的绘画作品中一定有一种很强的宗教感与虔诚感。在刘世彪的油画作品中,我看到了这一点。
画家多方位、多层次、自由地试验各种各样的观念、技法和材料的可能性,运用严谨厚实的带有很强制作性的绘画技法,甚至人为地制造画面的特殊效果以强化某一类作品的意义,增强作品的可视性,多种材料的运用达到了解释的功能,给人们的视觉和心灵以强烈的震撼。单纯的色调变化,重叠的色彩层次,似乎并不依赖于任何理论体系,仅以艺术家的敏感与感知为参照,通过感官,通过“移情”,将物象、图腾、色彩符号等不同的元素与艺术家的艺术特性融为一体。矛盾的节奏,题材的精简,外部光源被完全排除,就像是人的孤独,必须把自己的生活与周边围绕着他的新的世界相抗争。画面流露出令人焦虑的事物关联,似乎被添上一层梦境的意义。
这样的形式向人们暗示:艺术家所面对与所表现的是一个思想的世界,一个思考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