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关于探索和观察的展览,它不但揭示了城市视觉文化中的美、多样性和挑衅意味,同时亦暴露了个人情绪和感觉的变化。我们可以把此经验跟漫游者的经验相提并论:漫游者不会像一般人哪样回应现实世界;相反,她会通过观察去吸收身边的图像。她亦像社会学的批评家,如Charles Beaudelaire (「城市街道漫游者」一概念的提出者)、Walter Benjamin、David Harvey、Jean Baudrillard、Jack Kerouac和Georg Simmel哪样去指出城市美学中的正负问题,以及于十九世纪因资本主义的兴起所产生的情感。要注意的是,我们不可把「漫游者」一概念跟Dorothee Soelle所提出的「Interlokutor」相提并论,两者是不同的。
Douglas Crimp的作品《博物馆的废墟》(1993) 把照片转化为指示后现代的工具。它既探索了杜尚所提出的现成物概念 (即艺术家倾向借鉴或挪用艺术史知识及工业制成品;当她们不能自行制作某些物件时,会借用现有物件去进行创作),亦展现了替代、重建和搬迁等创作技法的运作。另一方面,由于照片的创作需完全依赖现实世界中的物像,部份人仕不认为摄影能有效地反映自我。在图书馆领域内,图片不单止是被简单地份为数据,同时亦份散在整个庞大的库存内。最近当纽约公共图书馆进行一个份类项目时,她们重新按艺术家把其照片藏品份门别类,例如把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图像归类到Robert Capa旗下,又把Delecroix及Manet的照片归纳到Etienne Carjat之下。
照片发明于1839年,但其潜能要待下世纪60及70年代才被充份发挥。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的摄影总监John Szarkowski认为,摄影在云云的媒体中有其独特地位:它独立于传统艺术理论及学派。她份析了摄影在二十世纪早期时的状况:人们强化了对摄影的理解,认为它不再是递属信息或记錄的工具,而是可作为一种独立的视觉主体。当Alfred Stieglitz质疑少数民族艺术家能否有效地利用摄影艺术作为创作工具时,Szarkowski视这新兴的媒介为现代主义的表现之一。事实上,我们可以说,随着照片被归纳为现代主义的创作工具时,现代主义亦渐渐被瓦解,它引领我们进入后现代的世界——其实后现代主义是源于摄影的现代性被错误地被挪用或理解。当照片进艺术世界后,它模糊了现代主义中绘画和雕塑的界限,扰乱了传统艺术的份类系统。
自本世纪开始,现代主义的话语和博物馆系统被扣上了锁,与其她社会及文化隔绝。正因如此,漫游者以相机记载其视野的艺术才变得如此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