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笔者曾随几位同好前往北京画院参观一个“重彩•创造 ”的全国重彩画获奖作品展,展出的是中国当代在重彩画领域的大多数顶尖级的画家的作品,画展前言是由中国重彩画的泰斗蒋采苹先生执笔的。在未看展之前,我虽然也预料并参观过不少这方面的作品,特别是十一届美展的重彩画作品,但这次展览给我的观感却是大量的“编毛衣、压针脚、画图案以及掐丝珐琅蹍金箔等”,多数的重彩作品猛一看“好、新鲜”,但细看之久看之却不免觉得“俗”,诚然,正如蒋采苹先生前言中所讲的“大俗大雅为大美”,可见,她老人家也知道这种绘画有点俗的倾向,这些作品除了在刻意摹真之外,各门类的工艺制作几乎发挥到了无以复加的境地。当然,我无意批评指责这些艺术家们的艺术水准,但这种刻意摹真加工艺制作并且求真求似到了极致的绘画不禁让我想起了白石老人的那句名言“作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欺世”。这种绘画似乎正好应了太似为媚俗这一种。
同样,在当今中国画画坛,除了一群这种刻意“求似”的绘画导向外,还有一帮刻意“求不似”的绘画导向,并有相当大的团体和追随。这类型的画家相信大家都知道是谁,即所谓的“当下现代水墨艺术”,凑巧的是笔者也有幸曾在首都师范大学刘进安先生的现代水墨工作室学习过一段时间,那种刻意求变、挖空心思“求不像”并且挖空心思为其作品寻找理论支持的印象颇为深刻,其艺术理念似乎让人费解,但说穿了也无非是照搬西方现代某些具象或抽象的东西,然后把它嫁接到中国的水墨画上来,形成一个不伦不类的怪胎而已,并且标榜这是对中国水墨在当代发展的一种理性思考与探索!这也确实培养了许多衣钵传人(笔者也差点中招幸而半途而废主动退出),这些人大多活跃在当今各大艺术院校或宋庄、798等地,他们也有自己的艺术生存市场。当然,这其中有些人也是为形势所逼,“不接受就表示你落伍,不理解当代艺术,没有话语权哪!”多少人似懂非懂,多少人又装模作样,多少人又骑虎难下!“皇帝的新装”让许多追随者受了骗又不能承认自己是受骗者,反而还一个劲的赞扬“这多美呀!”但中国画发展到这种境地我们不禁要问“这是正确的方向吗?”
总之,这两种(刻意求似和求不似)的中国画导向肯定是有些问题的,笔者这样说或许有点太狭隘,似乎有意把中国画的发展引向一条独木桥,艺术应该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嚒。当然,萝卜白菜,大家各有所爱本无可厚非,但难道应该厚非的是“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吗?如果说“存在都是合理的”,那还要什么主流非主流、理论家批评家干什么?“人家画的再糟糕再俗、形再不准再不合理要你批评什么?”每个艺术方向都有拥护者,也有反对者,艺术就是在争论中不断向前发展的。但关于齐白石老人的这句话,我们今天是应该颠覆它,还是应该遵从它呢?这似乎是一个问题。中国画发展到今天出现这些导向性的趋势,咱们的理论家们难道不应该作一些清醒的梳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