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代,人们笃信神仙、偏好巫术。所以用来辟邪压胜、驱疫逐鬼的器物很多,体现在玉器中有玉刚卯(严卯)、玉翁仲、玉司南佩,后人称为辟邪三宝。
图1 汉代 玉刚卯与玉严卯
图2 汉代 玉严卯
玉刚卯、严卯
玉刚卯与玉严卯最早出现在西汉晚期,两者形制相同,四面长方形体,有通心穿孔,以穿系赤、青、白、黄四种颜色的丝带,四面器表刻压胜之文,用以驱邪;两者的区别在于所刻文字不同、字数不同,刚卯三十四字,严卯三十二字。
玉刚卯文曰:“正月刚卯既央,灵殳四方,赤青白黄,四色是当。帝令祝融,以教夔龙,庶疫刚瘅,莫我敢当。”推测大意是:正月里卯气过弱,不吉利,需要增强,于是做了这个器物,把请神灵护佑的文字刻在四方,再穿上赤、青、白、黄四种颜色的丝带,天帝让火神祝融去教化作恶的夔龙,挡住民间百姓的所有灾难恶疾。
玉严卯文为:“疾日严卯,帝令夔化,慎尔周伏,化兹灵殳,既正既直,既觚既方,庶疫刚瘅,莫我敢当。”意思和刚卯差不多,这里的疾日指的是子日和卯日,这个日子里卯气过强,不吉利,需要克制,于是做了这个器物。
《汉书.王莽传》“正月刚卯”颜师古注引服虔曰:“刚卯,以正月卯日作佩之…”这个记载刚好解开了很多古玉爱好者的一个困惑—为什么汉代刚卯上的字不是砣出来的?我们知道汉代玉刚卯与玉严卯上的字都是用硬物蹭划而就,看来是因为需要在正月卯日,甚至卯时,很短的时间内完成制作,如果使用砣具雕刻是来不及的。玉刚卯与玉严卯上的字体与篆书接近,基本可用辨识篆书的方法认读,字形线条直来直去,硬朗而少有圆滑转角,并有减笔与假借的现象,与篆书是有区别的,应该是先秦八体中的殳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