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文治书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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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前,当我翻开装帧厚重大方的《普文治书画作品集》,读完普文治先生的作品和年谱的时候,一种发自肺腑的感动油然而生,同时,对自己一个美术史论研究的工作者,对云南有如此优秀的中国画画家一无所知感到汗颜。
日前,提及江川老画家普文治,李建东(云南艺术学院美术学院国画系主任 教授)语气中充满遗憾:老先生国立艺专的高材生,又是潘天寿、张振铎等大师的弟子,本来美术学院想帮他举办一个展览,可惜老先生1988年因车祸突然去世,画展被迫取消……而江川籍青年画家李金光(云南艺术学院美术学院国画系教师)在谈到云南近现代中国画历史的时候,也反复提到了普文治。而且李金光谈到了先生在江川极其简陋的物质条件下,依然坚持艺术创作的感人事迹。每当这样的时刻,一句话在我的心头反复萦绕,挥之不去:乡有颜回吾不知,深以为耻。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想为先生写点文字也就成为了自己的一个愿望。
《论语•雍也第六》载: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日常生活中不轻易赞许弟子的孔子,在这里两次感叹:贤哉回也!在中国文化发展的进程中,被后世称为“复圣”、“亚圣”的颜回可谓是一个特殊人物。至今我们对他的学术理论的体系无从知晓。而颜回在《论语》中留下的只言片语未见过人之处,而孔子却对他青眼有加。在他英年早逝之后,孔子同样重复喟叹:“噫!天丧予!天丧予!”历史上,箪食瓢饮在陋巷的人物比比皆是,那么为什么颜回得到如此之高的地位,这显然是一个文化课题。其中,就是颜回对某种理念的坚持。也就是孔子云: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很多时候,人们将箪食瓢饮在陋巷看作一种短暂的状态,希冀着某种机缘可以改变自身在历史上的地位。但是,在颜回的心中有着衡量的标准:“虽有南面之尊、公侯之位,德义有殆,礼义不班,挠志如芷,负心若芬,固弗为也。”
中国人讲究“知行合一”,如果将“知”放在道德层面上,与业已形成的思想品质同化,那么“行”就是对“知”的具体身体力行。同时,一个人“行”的表现,也就是我们谈及的具体行为,亦可以反证其“知”已经达到的高度。所以中国哲学史上的“知行”或是“行知”之辨,其实是一个问题的两个角度。我们可以肯定地说,从“知”是形而上,是一种无法物化衡量的抽象理念,但是,从一个人的“行”,也就是一个人对上至道德思想,下至知识文化的身体力行的表现中,可以看到其能够达到的思想境界。一旦确立了自身的价值观,便会矢志不渝。而颜回能够做到“宠禄不能固;威武不能屈。”就如孔子所言“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颜回在人生的体验当中收放自如。惟我与尔有是夫!出自圣人发自肺腑的评价,便可以验证颜回在“知”的层面上达到的无上高度。这也就是颜回能够被称为“复圣”的缘由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