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晓光 赤霞
时下,还有什么样的艺术能让人的心灵得以震撼?
2010年4月25日,我们应邀赴北京,参加由中国美术馆、鲁迅美术学院共同主办的当代表现主义画家郭晓光教授个人油画作品展的开幕式。
当一步入展厅,面对那几十幅可以被称之为“巨幅”的酣畅淋漓的油画风景写生作品,站在画前的我们被深深地震撼了。
郭晓光早期的人物画作品《生灵》、《铿锵玫瑰》等很显然地带有塞尚、毕加索的立体主义的痕迹,后期的风景写生就更明显地在追求后印象及表现主义的用线与色彩,已由意象表现主义发展为几近于抽象表现主义。但却仍保持着那个时代所特有的对崇高的英雄主义、理想主义的追求与向往。他的许多人物、风景油画作品虽都没有对形体、空间进行细致入微的刻画,但却通过画面上的笔触、刀痕走势的轻重、疾徐、大小、起落,色彩的浓与淡、薄与厚,色块的分布,线条的纵横、曲直、长短、穿插等等艺术语言来调动情感的宣泄与抒发,使画面更具有节奏感和表现力与视觉冲击力。他十分注重对每幅作品整体的把握和控制以及对艺术语言的锤炼与驾驭能力,突显对精神的追求和表达。在表现手法上逐步形成自己个性语言的同时,力求在地域风景写生艺术表现语言探索上,寻找创造新的艺术语汇的可能性。
油画当初远渡重洋,从海外被移植到中国这块土地上的时候,是将古典的写实主义和现代的表现主义同时“拿来”的,但是由于历史的原因,东西方审美的原因,战争与革命需要的原因,雅俗共赏的原因,大众和小众审美差异的原因,是“为人生”还是“为艺术”的原因……结果却是百年来,写实主义和表现主义并非是齐头并进地得以平衡发展与衍变,而是后者受到了不应有的抑制和责难。郭晓光的油画作品却有着自己独特的面貌,已形成了鲜明的个人风格和独有的审美价值取向。他的表现主义油画,既不同于早期旧上海决谰社时期的那一批留洋画家着重画面个性的趣味和形式,以发挥作者自我情绪为主的那些唯美的绘画探索,也不同于美国表现主义画家波洛克在画布上滴洒颜色时的宣泄。他的风景写生作品是溶入了民族血液的,是融化了中国水墨写意的大写。细品他的作品,《雾雪天》似乎有八大的笔墨意韵,有梁锴的放纵不羁,《东北大地》、《山峦》有黄宾虹的浑厚华滋,《东北林区》、《积雪》、《大寒》等有石鲁的孤傲不驯,《初春》、《初雪》有陈子庄的空灵朴拙,《黑山白雪》、《白山大坝》有李可染的厚重朴茂。当然,那扭曲的线条孤寂的构图忧郁疑重的色调里也似乎还有对席勒、莫迪里安尼、郁特里罗等大师们的咏叹。貌似粗头乱服,其实蕴涵内美。
在东北这片辽土上,美术这块领地几乎没有什么可参照系,甚至想参照一下国画方面前人的艺术成果和经验都没有。这里未曾产生过黄公望,也未曾有过倪云林,更未曾出现过黄宾虹这样的山水画大师。有的只是广袤的黑土地,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地平线,冬日里皑皑的白雪,日落后漫漫的长夜。但这无疑也为后来的艺术探索者提供了广阔的艺术想象和创造的空间。这里需要有像郭晓光这样的勇敢的拓荒者和执著的探索者,这是一块理应产生一代大师的处女地。
能够面对如此巨大的画幅,坚持不懈地站在东北零下20多摄氏度的积雪中面对自然,对景写生,除了要有足够的勇气摆脱掉市场经济所带来的巨大诱惑外,还要有持之以恒的毅力和能够驾驭画面的能力与胆识。正如鲁迅美术学院院长、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韦尔申教授在郭晓光油画作品集的序言中写道:“这些作品是郭晓光三十余年绘画创作历程的主线,这些充满激情的作品来自画家对绘画艺术的热爱和画家旺盛的生命力。野外写生中郭晓光常年以车为家,在野外竖起一人高的画布,面对风雪和严寒无所畏惧奋笔挥毫,这对一个年逾半百的艺术家而言不就是对生命的礼赞吗?”#p#分页标题#e#
如要用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等词汇来形容与衡量郭晓光的油画作品那显然是太贫瘠了。因为一件艺术作品的价值体现,既在于形式和内容的高度和谐统一,更在于精神内涵的充分显现。
郭晓光的表现主义油画是歌颂自然与生命的交响乐。那是黄钟大吕,是来自大自然的天籁之音……他无疑更像是位豪放派诗人,是悲怆的音乐家。
大音希声,大美无言,自古曲高而和者寡,高山流水而少知音。愿郭晓光教授在表现主义油画的艺术道路上执著地大踏步前行,能站得更高,走得更远。有更多的震撼人心灵的作品问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