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艺术创作的方式取决于生命的经历和艺术语言的积累,剩下的就是自然的流露和真诚的表达了。
中国艺术家生活在各种问题交织与充满变化的环境中,艺术家本能的将目光投向他脚下的土地,也会眺望远方以判断自己的位置,调整自己的姿态,从历史的长河里吸取营养,看看自己还能做点什么。我是一个用具像绘画语言表达自己的艺术家,对我而言写实是一种话语方式,在今天有点像是自言自语,好就好在自言自语。在目前的中国,真正意义上的自在表达,自尊、尊重和被尊重仍然是奢望,甚至还要付出各种代价,文化传统的沉重,意识形态的压抑,文化价值的丧失,社会物欲的庸俗化,使得艺术的处境艰难,这种艰难不是生存意义上的,而是文化选择的困难,是一个文化心理上战胜自我应对客观环境压迫,抵御各种诱惑的过程。艺术的问题首先不是艺术的问题,艺术的品格首先是人的品格决定的,艺术的格调不能完全靠人品解决,但艺术的格局终究是由人品奠定的。
我之所以以一个人物形象构成画面,用写实的语言、装置的方式完成《人之惑》这件作品,我并不在意它属于哪类作品,我希望作品的文本意义远远超过作品本身。
我试图把作品的人物身份置身于中国的现实情境中,把一个典型的中国人从心里、情感、精神的方方面面,以四个画面展现,作品不是以传统的方式悬挂在墙面上,而是组合成一个立方体,用立体的方式展示平面的画面内容,以消解艺术品的庙堂感,观者需围绕作品观看,以加强作品与观者的交流,作品涉及社会价值观念的冲突,人在现实处境中的尴尬,生命的终极意义,人性的虚伪复杂等诸多层面,作品的基调是严肃深沉的,即不是轻浮的调侃和黑色幽默,也不是批判现实主义粗暴简单,作品注重形式语言,但绝不是哗众取宠的感官刺激,作品导入思考,不以轻率的态度简单下结论,意在作品同观者之间互动,各自得出结论,作品在图式上运用传统的写实方式表现绘画的魅力,而作品的展示方式则完全是当代的装置语言,使作品看上去完全不像传统的绘画呈现方式,但分明又是纯粹的绘画语言,有种熟悉的陌生感或陌生的熟悉感。旨在打破传统与现代的界限,使之并立和谐存在,消解融合使之模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使传统的写实绘画以新的姿态融合现代的观念,在新的时代里有一种发展与变化的可能,也许在现代艺术的发展遇到瓶颈,难以突围的今天,重新面向传统,不再是颠覆与冲突、绝对和唯一,而是更多的融合与混杂,以萌生更多的生机与可能。
从这个意义上讲作品中被缚之人的哲学意味不只是中国人的问题,所引发的哲学命题是直指全人类的,这就是我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