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光锐：收藏的“硬”道理

　　还是接着上一期的话题吧。

　　曾经有人问我：收藏有没有什么必须遵循的“硬道理”?我说：有。你已经把答案说出来了，收藏的很重要的一条“硬道理”就是有关“硬度”的道理。

　　实际上，寿山石的“老性”与“囝性”，与“硬度”、“密度”密切相关。一般说来，“老性”的石头比较坚致，硬度高，而凡是硬度高的物体稳定性好，不易损坏，有利于长久保存。

　　收藏的本义是什么呢?收者聚拢，藏者储存，收藏是一件跨越时空的事情。什么东西可以收藏呢?一是可贵，值得收藏;二是耐久，便于收藏。

　　这让人联想起一句著名的广告语——“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钻石为什么能够“永流传”?因为硬度高，硬度高稳定性就好，稳定性好才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才能传之久远。

　　这句广告语的宣传对象是谁呢?主要是那些陶醉在爱情中的男男女女。为什么要用钻石来比喻爱情呢?因为人们希望爱情坚贞，能够像钻石一样“恒久远”。根据文字源流，“坚”的最初含意是指坚硬的土，贞在甲骨文中似鼎形，以鼎假借为贞，引申为专一、不变的意思，说起来，都与稳定性离不开。也就是说，那些男男女女们希望自己和对方的感情稳定性好，不容易起变化，所以他们动不动就发誓说：“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海枯石烂”这个词语也挺有意思。海会不会枯呢?眼下大约是不必担心的，因为有个水循环大系统在那儿。那石会不会烂呢?会的。石不会烂哪来那么多的沙子?哪来“风化”的说法?有人会说，要想看到“石烂”恐怕很难。其实不难。据说北方不少玩石头的朋友对芙蓉石心存疑虑，原因是芙蓉石的石性差别很大，许多用“囝性”芙蓉雕成的摆件到了气候干燥的北方后又是干又是裂，经过一两个寒暑，可能作品的某个部分就“吧嗒”一声掉下来。这样的石头自然谈不上“坚贞”，谈不上“永流传”，只会连累芙蓉石在收藏者心目中的形象。

　　那么，在收藏领域，关于硬度的道理究竟是不是一条硬道理呢?我们不妨放眼看一看：青铜鼎彝、金银器具不必说了，珠宝钻石、翡翠玛瑙、犀角象牙也不必说了，这些都是过得“硬”的。就说陶瓷吧，为什么瓷器比陶器来得贵重?不就是瓷的胎土更细密，烧造温度更高，从而硬度更高么?再说木头，什么木头珍贵?紫檀、黄花梨、红酸枝、鸡翅、铁力……，这都是些什么木头?硬木。

　　在道理前面加上个“硬”字，无非是靠得住、颠扑不破，也是“稳定性”的意思。要想成为一个老到的收藏者，同样需要这种“稳定性”，一是兴趣的稳定专一，二是具备定见定识。古人云：“观书到老眼如隼”，就是说，你得有一双“老性”的而不是“囝性”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