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说的“官员”画家是指在文联、美协、画院、美院担任一定领导职务的画家。之所以在官员两个字上加引号,一是他们担任的这类职务有的在级别上不太明确,二是他们的身份一直是官员和艺术家的混合体,从而有别于其他各级官员。
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进入新世纪以来,中国的艺术品市场进入了一个空前发展的时期,尽管目前的书画市场正在进行理性的调整,显得沉稳而平静,但仍不可否认的是,目前的中国书画市场是历史上最繁荣、最兴旺的时期。这其中的一个标志就是当代画家的社会地位、作品润例、生活水平和过去有天壤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我们不妨回顾一下近现代书画市场的状况:民国时期历经军阀混战,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社会动荡,经济萧条,即使20世纪30年代前期书画市场有一定的发展,但也远谈不上繁荣。但在这个时期,中国书画界却出现了一批名家大师,他们在中国美术史上留下了不逊于古人的光辉灿烂的一页,如黄宾虹、齐白石、张大千、徐悲鸿、潘天寿、傅抱石、林风眠、李可染、刘海粟、蒋兆和等。这些画家中学院派的徐悲鸿、刘海粟、林风眠和潘天寿等有薪金,有基本的生活保障,也仅此而已。齐白石、张大千、陈半丁都是职业画家,以卖画为生。陈半丁在北京先住和内新帘子胡同,后住西四南魏胡同,家里有电话雇着保姆,外出有包月的黄包车,是当年画家中罕见的过着富裕生活的人。齐白石当年过的也只是小康生活。张大千自由随意,不受约束,出手宽绰,却往往入不敷出。而更多的画家那时的生活是拮据的,如陈少梅、李苦禅、王雪涛、陆俨少、钱松岩等等。有的画家甚至到了吃完上顿,尚不知下顿是否有果腹之物的地步。
但是正是这些当年社会地位和生活状况并不是很好的画家,他们凭着自己作品的艺术,在中国美术史上抒写了绚丽的华章,占有着重要的或一定的位置。同时他们的作品也是当今近现代书画市场的柱梁。
现今的某些“官员”画家们却和前辈们动的心思不一样了,费尽心机捞上了一官半职,就为打开自己作品的市场销路。而如今在美术界和不成熟的收藏者那里也有一些潜规则,如美协的理事应该是多少润例,而副主席、主席、副院长、院长的润例又应该是多少等等。职务和润例挂钩是当今书画市场的一大奇观,难怪某些画家为争这一官半职斗得天昏地暗,原来奥妙全在这里。根据职务的不同来确定润例是对艺术的亵渎,是对市场的欺骗,同时这也是一种腐败,是变相的利用职务和职权为个人牟取私利。
我常常以忧虑的目光注视着一些“官员”画家们,他们比前辈的领导们要忙得多,除了事务性的工作,还有那么多的展览在等着他们,而这些展览或多或少都要和市场挂钩,要应酬和周旋于各种名目繁多的卖画之中,而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们又有多少时间去搞创作,去用心绘画呢?
我注意到某些“官员”画家的作品十几年来的一贯制,技艺上没有任何长进,题材上反复重复。对于他们来讲,不需要艺术的斟酌和加工,凭着职务形成的名气,应酬一下就可以获得经济收益。而在投资者和不成熟的收藏者那里,他们要买的不是绘画作品的艺术和技术含量,而是涂抹这幅作品人的职务。当他们再次转手这幅作品时首先报上的也是作者的职务。不要以为某些“官员”画家们就是碌碌之辈,他们在上个世纪80年代,90年代早期的作品显示了充分的聪明和才智,有些作品成了中国当代水墨画的经典作品。但是二十年过去以后,他们在艺术上非但没有进步和创新,原地踏步中时有后退,职务在经济上使他们获益,艺术上却成了他们的拖累。
就凭着十几年来流传在民间的成百上千,甚至几千幅行活式的作品,将来在中国美术史上能站得住脚吗?艺术虽然不等同于市场,但市场却可以折射出艺术的光辉,市场应该和艺术挂钩,而不能同职务划等号。我们的某些“官员”画家们现在是要认真思考一下自己将来的历史定位问题了,不然的话,五十年以后的中国美术家辞典中连你们的名字都不会有的。#p#分页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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