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涛在成都完成的《蜜语婚纱》(1997年)和《快乐时光》(1998年)系列已经暗示了他对微观世界的兴趣。这个时期,他从社会学的层面去调查那些隐秘的现实。2002年,他将自己的工作室放在了798。这是一个空间的跨度,而在观念上,他显然直接进入了人们曾经没有关注的领域。他绘制并生产了大量的“垃圾”,2004年在东京画廊举办的个人展览《梦工厂·垃圾场》表明了张小涛对绘画的观念性的充分理解。张小涛是那种既重视绘画实践又关注艺术上下文的艺术家,他对艺术的认识远远不局限于手上的熟能生巧。他用数字相机捕捉生活中的任何一隅,不是为了猎奇,相反,他想从平常的景象观察不平常的问题。就像卡夫卡对“甲壳虫”的联想,库宾对“蚂蚁”的借用。显然,张小涛知道,不是人们没有发现问题,而是自己是否将问题投射在每一个普通的角落。事实上,张小涛恢复了一种经典主义的逻辑:没有什么是没有原因的。在最近的作品里,张小涛强化了微观世界领域里的象征性作用,《暴风雨将至》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普遍的颠覆的来临。中国的现实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充满复杂性和可变性,鉴于人们接受变化,但是不接受问题,因此,张小涛提示说:什么可能性都将发生。2006年6月,张小涛在花家地西里写了一篇为新绘画辩护的文章《绘画的抗体——浅析中国当代新绘画语言特征》,张小涛想要说明的是,新绘画是观念艺术的一部分,那些过分具有材料偏执的人要认清楚艺术发生的真正变化。他提醒说,尽管传统绘画以及现代主义的绘画已经死去,可是,“存活下来的绘画产生了‘抗体’。新绘画已经广泛地吸收了当代艺术中的装置、摄影、录像、网络、多媒体,以及其他媒介的元素,变异成另外一种新的图像工具”。就这样,张小涛也不断通过文字来进行他的艺术观念的表达,以说明绘画不因为材料本身的特征而成为多余,重要的仍然是出发点,是艺术家的观念,是艺术家如何利用“绘画”来陈述今天的世界。 他乐观地宣布: 新绘画吸收了装置、影像、多媒体、大众传媒等媒介的视觉经验,它们从社会学、历史文脉、当代现场、像素图像时代、网络、动漫、卡通、流行文化等方面延伸,绘画的边界在打破,绘画以他者的身份重新回到当代艺术的现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