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系青花瓷 138x122cm 2009年
浮生·春之光 122x104cm 2008年
鞠欧:您的绘画让人感觉到中国传统艺术理念的表达与体现。您是如何理解东西方文化差异在绘画中的体现?
任传文:这些年,我走了很多地方,看了许多欧洲现代的、古典的美术馆、展览馆。能够看清自己,就容易认识自己,从而也使我更加踏实地走东方式的、民族的这样一条路。我是从学习西方绘画开始的,这些年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我越来越喜欢中国传统文化并延伸至绘画。
鞠欧:您是如何进入到东西文化融合的主题中的?
任传文:我觉得一个中国文人,骨子里一定崇尚本民族的传统精髓,这一点毋庸质疑,但是用什么方式方法来表达,就因人而异了。有人用水墨,有人用油彩,作为油画家,我感觉油彩、画布更有手感,所以我就选择这种表达方式去“说”。
鞠欧:您的绘画中有一种诗性的叙事中的“情节”表达,这在您的绘画中起到怎样的作用?
任传文:我对周围的生活、自然的观察,感受到的气脉、精神,需要用某种方式方法“说”出来的时候,我是需要一些“情节”,离开“情节”,我绘画中的那些宝贵的依托就没了,如果画面只剩一些干瘪的颜色和无意识的节奏,我想我自己是不会认可的。诗性和诗意有很大意义上的不同,前者更符合绘画艺术创作,而后者则更符合某种文学创作。
鞠欧:您是怎样将中国传统绘画理论与当下的人文情感相结合表现在您的绘画中的?
任传文:我对国画中的笔法、皴法非常在意。在去黄山、武夷山的时候,那些山林和树木,让我看到古人的笔法是从自然而来,而后人的笔法是从古人的笔法而来,这就是我们所说的“软骨病”,从生活到艺术和从艺术到艺术那完全是两码事。我在从自然观察中,找到的某些方式方法,心里是很踏实、似乎是有山可靠,大自然做我的老师,是自然在直接告诉我怎么画,自然的这个力量对任何人任何事,那绝对是太强大了。
鞠欧:师法自然,您是如何理解从自然中生发出的中国传统绘画的?
任传文:在没有纸张的时候,画是画或刻在石头上的,东西方都是如此。西方后来找到了画布,注意绘画的形、色、彩、光影,越画越逼真。中国有独特的工具和材料,笔墨、纸张和毛笔,它们的原料本身就是自然中生长的,用这些工具所表现的内容,很契合老子的“大象无形”“大音稀声”的思想。其实,大色就是黑白,最有表现力的颜色就是黑白。在西方,黑白则是不算在色彩范畴里的。东西方文化差异如此之大,相比较而言,东方人则更接近神性,就是接近自然的某种规律。我们工具的自然属性造就了绘画的自然属性,古人画“梅兰竹菊”,毛笔画出来的既是毛笔的一笔,又是自然中的形态,是自然之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