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鸿年(1928—1998年)原名杜富修,字土木,阜阳插花镇人,我们著名的版画家,北大荒版画三大创始人之一。1950年入南京华东军政大学;1956年入上海青年美术研究班学习油画;1961年,到北大荒画报社从事版画创作;1962年调美协黑龙江分会任创作员;20世纪90年代以后到海南省工作。
历任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版画家协会理事,黑龙江版画协会副会长,海口画院副院长等职!
2013年,一生在外漂泊的杜鸿年,终于“回归”故里。遗憾的是,老先生再也看不到家乡的热土,因为杜鸿年骨灰回故乡安葬距离老先生辞世,已经过去了15个春秋。从未及弱冠离乡,到古稀之年辞世,杜鸿年在插花的日子寥寥无几,但他对家乡的眷恋却始终未改。
杜鸿年版画作品欣赏,杜鸿年版画高清图片
开创北大荒画派作 品漂洋过海
1958年,十万转业官兵开垦北大荒,作为军人,杜鸿年也义无反顾地投入到北大荒的开拓中。正是这片神奇的黑土地,让杜鸿年感知北大荒的自然之美,让他获得了灵感;也正是这片神奇的黑土地,给予了杜鸿年施展版画技艺的广阔舞台。
在北大荒时期,他画笔不停,版画的刻刀声伴随着春耕、秋收的欢声和笑语,将北大荒展示得淋漓尽致,不仅改变了我国木刻以黑白为主要色彩的艺术表现手法,更多地使用色彩作为主要的造型手段,也增强了套色版画的艺术感染力,开创了我国现代创作版画风格流派的新格局。
由杜鸿年等人开创的北大荒版画成为了我国版画的一个重要流派。无论是在创作体裁与手法上都有很大的创新,带动我国版画艺术的发展,成为我国三个最重要的版画流派之一。
从1983年开始,杜鸿年先后到阿尔及利亚、突尼斯、法国等国家出访、交流和学习。海外之旅激发了他对异国文化的热爱之情,其中外互融的版画语汇、版画语境更具跨文化交流的视觉价值,与异国情调辉映成如诗、如歌、如梦的艺术境界,创作进入第二个高峰期。
在此过程中,其创作的《轮回》、《母与子》等大量作品,因为融入了北非地域民族风情和彩色、黑白艺术语境,深深感动了阿尔及利亚人民,其在多个国家的个人作品展,更是受到国外大量艺术家的极高赞誉。“友好的中国画家”杜鸿年成为中非人民、中阿人民文化交流的历史性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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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哽咽语诉尽恋乡情
1967年,39岁的杜鸿年受阜阳师范学院邀请回乡讲学。虽然是一次简单的学术交流活动,但能够利用这次机会回乡,已经让阔别家乡近20年的杜鸿年激动不已。
杜鸿年之子——刻铜艺术传承人杜平至今还记得那一次父亲返乡的情形。杜平回忆说,那一次父亲回乡的行程比较紧,但父亲还是利用难得的空闲回了一趟位于插花镇的老家。“还没有进村,他就很激动了。”挨家挨户去串门的父亲,看到村里的生活习惯变化不大,熟悉的乡亲面孔、幼时的生活场景也依稀保留着原来的样子,当时就语带哽咽说了一句“咱家里人的生活还是太苦了”。
杜平现在回想起来,父亲除了对当时家乡生活条件艰苦的感慨,更多的是对那种乡土气息的怀念。
1967年的回乡之旅虽然短暂,却让杜鸿年的思乡情愫更加浓烈。自1967年回乡后的5年中,又先后几次回到阜阳,有时仅仅是因从阜阳的周围城市经过,但还是会绕道来阜阳看看。杜平说,当时家里的经济收入并不宽裕,交通条件也远没有现在这么发达,还是这么多次从远在东北的黑龙江赶赴地处中原的家乡,可以看出杜鸿年是多么眷恋这块养育他的热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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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女多得其刻画真传
杜鸿年一生漂泊,但对子女的艺术培养却从未中断。在浓郁的艺术熏陶之下,杜鸿年的儿子中,有国内艺术学府的高材生,也有享誉国内的工艺大师。
身为杜鸿年长子的杜平,目前已是刻铜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从2007年以来,杜平仅获得的国家级、省级金奖就有10余项,并多次代表我市、我省赴海外参加非物质文化作品展览和文化交流活动。不过,这些成就在杜平看来,都是父亲的“真传”所至。
杜平回忆说,由于当时的时代特殊性,自己从3岁便随着母亲回到阜阳,虽然与当时身处北大荒的父亲相隔千里,但父亲对杜平的艺术熏陶却从未中断。杜平说,父亲从小便很看重他的文化素养,而他自己当时显现出的在艺术,尤其是绘画等方面的兴趣、天赋,也让父亲欣喜不已。
杜平回忆说,从自己3岁那年开始,父亲便定期给插花的老家写信,一个月最少也有三四次,这在通信水平落后的当时,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父亲还是坚持了下来。而这些信件的内容,除了杜鸿年对家里生活的关心,还有对杜平在艺术学习等方面的教育。
“这些平常的家书,对我现在的刻铜艺术影响很大。”杜平说,虽然自己最终没有走上板画创作的道路,但他现在掌握的绘画和刻铜的基础工艺,还是通过父亲指导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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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能终老家乡成一生之憾
2013年是杜鸿年的骨灰正式回归故里第一年,用杜平的话说,这也算是了结了父亲生前的一大遗憾。
几十年的离乡生活中,从没有断过回乡定居的念头,更没有失去过对家乡生活的憧憬。偶然的一次外出经历,杜鸿年看到了一家农户正在喂鸡,这顿时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乡:傍晚的乡村,乡邻们撒下为数不多的粮食,而他们饲养的家禽也循着特殊的呼唤声,悠闲地前来觅食。于是,1960年的一幅《鸡场傍晚》,便在杜鸿年对家乡的思念中,跃然于纸上。
然而,思乡的杜鸿年却一直未能实现自己回乡定居的愿望。,在东北时,曾经多次要求回乡发展,但由于当时的体制等方面的条件限制,这一要求始终未能得到准许。上世纪80年代末,随着改革开放的进行,杜鸿年终于等到了一丝曙光,但又逢海南筹建新画院,急需人才支援,因此,回乡的愿望再一次搁浅。
直到其晚年,杜鸿年仍然一直对自己的回乡之旅念念不忘,然而,那时候,他的身体却每况愈下,已经不太适合长距离地奔波。因此,未能终老插花,成了杜鸿年生前的一大憾事。